芭比娃娃马上就要60岁了。

自1959年3月9日在美国国际玩具展览会上首次亮相以来，芭比娃娃已成为“20世纪最受欢迎的玩偶之一”，销售范围覆盖全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，品牌认知度极高。据统计，即将步入“花甲之年”的芭比娃娃，每年销量仍超过5800万个，堪称玩偶界罕见的商业传奇。

“梦想也会长大，不过是朝着童年的方向。”在诗人阿多尼斯笔下，童年时期的梦想对人生的方向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。芭比娃娃，似乎就是很多童年梦想的承载体，恰如“芭比娃娃之母”露丝·汉德勒所言：“希望芭比让所有女孩子都意识到，她们能够成为自己梦想成为的任何人。”

自诞生至今，芭比娃娃拥有超过200种励志的职业与身份：她可以作为运动员参与奥运会，可以在外科手术室拯救生命，可以手持课本走进大学殿堂，可以作为宇航员遨游太空，还可以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志愿者、总统候选人、摇滚歌星、机器人工程师……芭比扮演着女孩们的“造梦师”，让她们树立起对现实成人世界的模糊构想：我要在社会中扮演怎样的角色，成为什么样的人？为了给孩子们树立更加真实的榜样力量，芭比在“激励女性”和“女英雄”玩偶系列里以真人为原型，向世界范围内在各自领域打破界限、作出突出贡献的杰出女性致敬，如第一位独自飞越大西洋的女飞行员埃尔哈特、带领中国队摘得奥运冠军的女排前队长惠若琪，等等。这种鼓励孩子们“梦想远大”“自我实现”的文化附加值，成功使芭比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玩偶。

芭比娃娃数十年的迭代更新，浸透了玩具商家把握市场心理的努力，也引发了更多的思考。有人认为，芭比展示着大多普通女性不可企及的身份、地位和财富，本质仍是笼中的金丝雀。有家长也不免担心，比起从事芭比代表的不同职业，孩子更倾向于打扮得像芭比，沉迷亮丽的服饰，陷入肤浅的消费主义陷阱。而积极的看法是，不必对玩偶的功能过于苛责，当一个女孩望着芭比娃娃大声说“我想成为一名飞行员，因为她的服装很酷”时，其正向力量就已经显现了。在世界观尚未成形的幼年，孩子们的认知往往来自最直观可见的表层，个中的深层含义与价值，则需要通过更为专业系统的教育来引导、传达。

其实，观察芭比娃娃形象不断丰富的历程，人们能够发现美国乃至世界妇女事业发展的轨迹。芭比娃娃诞生之初，美国女性的就业率仅有22%。2018年，国际劳工组织的数据显示，全球女性劳动参与率为48.5%。60岁的芭比娃娃，早已超越了“公主梦”的局限，想方设法激励女孩子们追求宽广的职业梦想，也折射了时代发展的潮流。

因梦想驻颜，花甲何妨。

《人民日报》（2019年02月18日16版 王远）